“我说，你是故意的吗？”
“哈？”
我一脸严肃地盯着寒月二号，而她似乎完全不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，完全一副阿库娅的反应，我也只好投以关爱阿库娅的眼神！
“这个，是什么意思？”
我揪住刚从寒月二号手中接过来的东西的一角，将它展开，在她面前摇了摇。
“这个是纯棉的，吸水性很好的，非常适合现在的你用！”
然而，虽然寒月二号还是有意避免看我的脸，但是表情却异常地认真，而这份认真恰恰是我最头疼的地方！
“用？你倒是告诉我我该怎么用着玩意？”
“这都不会吗？直接拿来擦脸就好了啊！把脸上的血擦一擦，这是纯棉的，一下就吸收干净了！”
寒月二号再度强调了这全棉的材质，可是我在意的不是它的材质而是它的形制！
这白色纯棉的三角形的家伙，不就是一条胖次吗？你让我用这玩意擦脸，故意挑衅吗？
“我说，你难道不是故意的？”
“嗯？”
“把这玩意染成一片血红，而且你还偏偏挑了一件纯白色的，你脑子秀逗了吗？”
我挂着一个几近扭曲而无奈的表情望着依旧一脸困惑的少女，我已经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！
“你要是不喜欢的话还有别的款式和材质的……”
“啊……问题不在这里吧？”
对于寒月二号的回答我已经快要奔溃了，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痛苦让我不由得双手抱紧了头。人与人之间，不，人与妖之间的交流怎么就那么难呢？
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什么问题？这不是内裤吗？”
“对啊，就是内裤啊！”
“这是条女士内裤对吧？”
“对啊，没错啊！”
“我是个男的没错吧？即使我不是个男的，用这玩意擦脸也绝对是属于不正常吧？”
“是啊，是变态的行为啊！”
“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把这玩意给我？”
“因为你不就是个变态吗？而且这又不是寒月用的，我也没用过，所以无所谓咯！”
“噗……”
啊，一口老血差点就喷出来了！果然不能用人类的思想道德观去对待妖怪呢，这已经不是无法互相交流了！
“好了，这个话题我们还是打住吧！”
我强忍住身心的双重煎熬，伸手示意还是换一个话题聊好了。如果再继续这个话题的话，我觉得我会被她说服的！
“好吧！那你想聊点别的什么？”
“能告诉我，你为什么附身到我身上吗？”
“不是我为什么要附身到你身上，而是我只能附身到你身上而已！”
寒月二号那爽快的，而且毫不掩饰的回答让我震惊之余又有些困惑。
“只能附身到我身上？”
“没错，我只能附身到你身上。”
“为什么？我有那么特殊吗？”
虽然燕芷萱那家伙也曾说过我体质很特殊，但应该还没有特殊到妖怪只能附身在我身上吧？
“说特殊是有点啦，不过主要不是因为你有什么特殊，而是我等了三年了，除了寒月外就只有你碰过我。这三年里，除了那丫头和你之外我便一个人也没有见到过。”
寒月二号的语气渐渐变得有些悲凉之感，我也不由得有些唏嘘起来。寒月那家伙，这三年里，甚至更长久的时间里，她都只是一个人生活过来的吗？还是说，这只是这个家伙的伎俩，想要变相地博取我的同情，好为下一步做准备？
“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附身到我身上，我跟你应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才对，你为什么要害我？”
“嗯？害你？什么意思？我用你的身体的时候很小心的啊，甚至连一点皮都没有蹭破啊！”
面对我的质问寒月二号一脸的茫然不知所云，对于她的反应我更加困惑了，因为她的样子完全不像在演戏。如果真的是演戏的话，那一年一个奥斯卡是没问题了。
“我和燕芷萱的对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？”
“听到了啊，怎么啦？”
“你问我怎么啦？她不是说了嘛，你会一点点取代我的意识，最终夺取我的存在，这不就是**裸的谋杀吗？”
嘛，反正就算我不能解决这个问题，燕芷萱应该也会出手解决的吧，再不济的话调停者们应该也会出手的吧，毕竟从克丽缇娜的话里可以知道他们并不希望我挂掉。
呃……克丽缇娜也许除外！
既然最坏的结果是那些家伙们出手，我应该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的，那么不如趁这个机会问个明白，不然可能永远也没有机会解开我心中的疑问了！
“你在说什么啊？你还真的相信那女人说的话吗？虽然我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说的那些话，不过我不知道我有那本事！虽然趁你意识薄弱的时候夺取你身体的控制权是可以，但是夺取存在什么的，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？”
“你还真谦虚啊……”
“这不是谦虚，是自知之明。”
寒月二号的话让我不由得思索起来。她所说的话可能就是为了保命而想出来的计策，而燕芷萱的话也未必信得过，这一点我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呢！
一个你完全信任的人，即使他故意说谎骗你，而且这个谎言你只要稍加思索便会看出端倪，可是你却几乎绝对会被骗。而一个你完全不相信的家伙，哪怕他说的都是实话，你也会怀疑再三，甚至最终也不愿去相信。
“对了，你一开始跟我说过，你的本体就是卫生间里的那面铜镜对吧？”
“是啊，我就是那个铜镜。”
“那个铜镜虽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，可是还不至于能成精吧？哦，对不起，你不介意我这样说吧？”
当我意识到我失言了的时候，我急忙向寒月二号道歉，而她似乎一点也不介意我的失礼，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存在了多久，我只记得几年前我被人从黑暗阴冷的地下挖了出来，然后几经转手到了一个路边摊，被正好路过的寒月看中并带了回去。”
如果这家伙没有骗我的话，恐怕事情也没有她说的那么巧，整个事情的背后应该有着调停者的影子吧，不然真的是出土文物的话，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让寒月以一个星期的零花钱的价格弄到手的吧！
虽然我心中满是疑惑，但我却不想多说什么，毕竟她说的我无从考证，我的猜测也无从证明。
“既然你能听到我和燕芷萱的对话，那应该也知道我计划着找到你的真身并且决定毁掉它，你这样告诉我会对你不利吧？”
告诉我自己的本体是那面铜镜，然而这不过是个谎言，只是一招缓兵之计，争取到的时间足够彻底取代我的存在，这样的剧情我当然是不可能没有考虑的。只是，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，毕竟那样说了的话她应该或多或少会有抵触情绪，有些东西可能就问不出来了！
而且，燕芷萱说过，只要我触摸过便会知道，想要靠这么简单的戏码骗过我的可能性极低，除非她还有别的手段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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